青符葬月(钴铜)高分小说推荐

山村夜葬遇尸变,茅山道士以血符镇压古墓邪祟,月光下黄表纸翻飞如蝶
道长·张青玄
三年前为镇压僵尸王自毁右眼,导致只能看见阴气流动
血符需用自身精血绘制,每次施法后都会咳出黑色纸灰
在阴森坟墓中,石棺开启,散发黑气的鬼手疯狂伸出。怨将失控,世间将陷入混乱。张青玄为保护陈小满,手持刻有《太上镇邪经》的牛骨烟杆抵挡鬼手。更大危机即将降临,新一轮劫难似要再次开启。
推书试读:第1章
纸扎厂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,宛如一头蛰伏已久、垂垂老矣的巨兽,在张青玄的掌心下,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“嘎吱”声。张青玄,这位茅山隐脉「血符宗」的最后传人,35岁的他,右眼蒙着浸透朱砂的布条。他神情寡言冷峻,手中紧握着那截刻满《太上镇邪经》的牛骨烟杆,这烟杆好似与他的灵魂相连,微微颤动,似在警示着即将到来的危险。
陈小满瑟缩在张青玄身后,身体抖如筛糠。她,17岁的村长孙女,天生「阴瞳」,脖颈缠着褪色五帝钱。此刻,五帝钱烫得如同烧红的烙铁,死死贴着她的皮肤,这是阴气急剧逼近的强烈征兆,令她浑身寒毛直竖。她的目光,被二楼那扇窗户牢牢吸引,窗内,纸灰如黑色的雪花般肆意飞舞,不断被吞噬进去,那窗户仿佛连接着一个无尽的黑暗深渊。恍惚间,陈小满似乎听见无数细碎而又杂乱的咀嚼声,恰似千万只老鼠在啃食浸满油脂的棉絮,“沙沙”作响,从四面八方钻进她的耳朵,挠得耳膜生疼,却又无处可逃。
“青玄哥,那些灰……”她的声音颤抖着,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,可话还没说完,张青玄就猛地伸出手,紧紧捂住了她的嘴。他的掌心干燥却滚烫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,陈小满甚至能感觉到他掌心因紧张而沁出的薄汗。那股温热的汗水,混合着紧张的气息,让陈小满愈发感到不安,仿佛即将面临一场无法逃脱的巨大灾难。
与此同时,清冷的月光艰难地穿过铁门的缝隙,如同一把银白的利刃,直直地刺进厂房深处。在那片被月光照亮的区域,景象令人头皮发麻。只见三百具尚未上色的纸人,整齐地立在流水线上,它们惨白的脸孔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,齐刷刷地转向大门。这些纸人的眼眶空洞洞的,里面没有眼珠,却仿佛有一道道冰冷、诡异的视线从中射出,在陈小满和张青玄的皮肤上肆意游走,所到之处,皮肤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。张青玄的右眼不受控制地突突跳动起来,那是他三年前为镇压僵尸王自毁右眼后,导致只能看见阴气流动的征兆。在他的视野中,每具纸人的腹腔里都蜷缩着一团人形黑气,那黑气如同扭曲的胎儿,在黑暗中不安地扭动,仿佛在痛苦地挣扎,试图挣脱这禁锢它的牢笼。一条条脐带般的灰线,从纸人脚下蜿蜒而出,顺着地缝,如同贪婪的蛇,缓缓延伸向二楼。那些灰线仿佛有生命一般,在地面上蠕动着,留下一道道若有若无的痕迹,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。
纸扎厂内,堆积如山的半成品纸人材料散落一地,破碎的纸糊头颅、折断的竹条骨架,凌乱地交织在一起,仿佛是一场惨烈战斗后的残骸。墙角处,几个未完成的纸人半成品歪歪斜斜地倚靠在那里,它们的身体只完成了一半,像是被某种恐怖力量中途打断,露出空荡荡的内部,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。墙上,挂着一幅幅褪色的纸扎工艺图,图中的纸人形象栩栩如生,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,它们的眼睛仿佛在黑暗中注视着闯入者,随着光影的晃动,似有若无地眨动着。
“活人魂魄养纸傀。”张青玄低声喃喃道,声音低沉而沙哑,透着一股寒意。他碾碎指间的纸灰,那纸灰化作粉末,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甜味,在舌尖散开,仿佛是死亡的味道。“村长在造阴兵。”他的话语刚落,一阵阴恻恻的轻笑,如同夜枭的啼鸣,从头顶上方陡然坠落。
陈小满猛地抬头,动作太过急促,以至于脖子都传来一阵酸痛。只见陈守业,58岁的宗族第19代族长、村办纸扎厂老板,正趴在横梁上。他嘴角还沾着未擦去的纸灰,像是刚刚吞噬了什么不洁之物。他那只残缺的左手,缺了三指,捏着半截带血的麻绳,麻绳上还挂着丝丝缕缕的皮肉,绳头系着一个鎏金铜龟。那铜龟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,这鎏金铜龟可不简单,它实为棺中陪葬之物,是镇压姜绾真身的法器,而姜绾,这位明代被活埋祭龙的皇后残魂,其皮肤呈青灰色,嫁衣下摆沾满干涸血泥,正躲在暗处,伺机而动。
“道长看出来了?”村长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滚出,带着一种黏稠的吞咽声,仿佛喉咙里塞满了腐肉。“那也该明白,姜娘娘的怨气…得用整个陈家沟的血来填啊。”他的声音在厂房内回荡,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冰冷的石子,砸在陈小满和张青玄的心头。随着他的话语,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更加浓郁的血腥气,仿佛有无数冤魂在黑暗中哭泣,诉说着无尽的仇恨。
话音刚落,那些原本静止的纸人突然集体震颤起来。它们的身体像是被一股邪恶的力量操控,开始剧烈地摇晃,发出“簌簌”的声响,仿佛是无数具白骨在相互摩擦。最前排的纸人腹腔毫无征兆地裂开,一只只裹着胎衣的婴尸从中钻了出来。婴尸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白色,上面还沾着未干的血水,在月光下闪烁着令人作呕的光泽。它们脐带上的灰线骤然绷直,如同一条条坚韧的钢丝,操控着纸人,如同一群被诅咒的傀儡,朝着张青玄和陈小满扑来。那些婴尸的嘴里发出微弱的、似有若无的哭声,那哭声如同来自地狱的哀号,让人的心揪成一团。
张青玄见状,立刻甩出祖传的「葬月符匣」,内藏108张历代祖师血符。符匣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,血符如离弦之箭,朝着纸人飞去。然而,就在血符撞上纸人的刹那,诡异的事情发生了。那些血符竟被灰线瞬间吞噬,仿佛被卷入了一个无尽的黑洞。不仅如此,符咒上原本鲜红的朱砂纹路,开始逆向流淌,如同一条条鲜活的红色虫子,从符咒上脱离,化作一场腥臭的血雨,倾盆而下。血雨落在地上,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,仿佛在腐蚀着地面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,令人作呕。张青玄心中一惊,他发现血符对姜绾无效,这让他十分诧异,因为她的怨气源头竟来自现代,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。
“用蝴蝶符!”张青玄一边挥动烟杆,击碎一只扑来的纸人,一边大声喊道。随着纸人被击碎,飞溅的竹篾里爆出大团纠缠的黑发,那些黑发像是有生命一般,在空中扭动着,试图缠绕住一切靠近的东西。黑发中似乎还夹杂着隐隐约约的哭声和咒骂声,仿佛这些头发的主人有着无尽的怨念。
陈小满慌乱地哆嗦着,从怀中掏出她偷偷用纸扎技法制作的蝴蝶形符咒,朝着纸人抛去。纸符燃起一团青火,可仅仅燃烧了半息,便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灭,熄灭得干干净净。就在这时,陈小满突然僵在原地,脸上的恐惧瞬间达到了顶点。她惊恐地发现,那些婴尸的面容,竟与祠堂族谱上早夭的陈家子孙一模一样。每一张小脸,都带着生前的痛苦与不甘,眼睛空洞地盯着她,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。那些婴尸的眼睛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光芒,那光芒冰冷而诡异,仿佛在诅咒着她。陈小满的阴瞳能力在此刻被激发,她看到了这些婴尸背后的悲惨过往,鼻血也随之流了下来,她不知道,自己的阴瞳能力实为姜绾百年前布下的「招魂引」。
横梁上的陈守业,见此情景,发出一阵夜枭般的怪笑。笑声在厂房内回荡,震得人耳膜生疼。他的皮肤开始片片剥落,像是老旧的墙皮,露出底下青灰色的鳞状纹路。那纹路如同古老的咒文,散发着邪恶的气息。随着他身体的变化,鎏金铜龟坠落在地,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。就在铜龟坠地的瞬间,整座厂房的地砖轰然塌陷,一股浓烈的腥气扑面而来,呛得人几乎窒息。塌陷的地面下,露出一个巨大的血池。血池里的血水浓稠如墨,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,仿佛是无数腐尸浸泡其中。池底沉着数十具石棺,石棺上密密麻麻钉着刻有《五雷镇煞咒》的桃木钉。此刻,这些桃木钉却全部渗出浑浊的黄水,黄水顺着石棺流淌而下,滴落在血池中,泛起一圈圈诡异的涟漪。那黄水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不明物体,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些破碎的肢体和扭曲的面容,让人不寒而栗。
“三百年前姜绾被镇在此处,三百年后该轮到你们茅山还债了。”村长腐烂的指尖指向张青玄,指甲已经脱落,只剩下黑紫色的肉。“你的血,才是最好的……”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贪婪与仇恨,可还没等他说完,一声尖锐的破空声骤然响起,截断了他的诅咒。
一支缠着符纸的箭矢,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,贯穿了陈守业的眉心。箭矢的力量极大,将他整个人钉死在横梁上。陈守业的身体猛地一颤,随后便一动不动,唯有鲜血从眉心的伤口汩汩流出,顺着脸颊滑落,滴在下方的血池中。那鲜血滴落在血池里,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,仿佛是一朵朵盛开的罪恶之花。这时,赵七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他全身裹着浸透尸油的绷带,仅剩左耳,是世代看守将军坟的哑巴。他的绷带缝隙间,隐隐露出布满《葬月符》纹身的皮肤,暗示着他与茅山宗的渊源。他扔给张青玄一截槐木,槐木上用尸油写着:亥时三刻,活人坟见。
就在赵七出现的同时,血池突然沸腾起来。血池中的血水如同被煮沸的开水,不断翻滚,溅起高高的血浪。血浪拍打着池壁,发出沉闷的声响,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咆哮。整个厂房内,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死亡气息,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。血池上方,隐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身影,像是无数冤魂在痛苦地挣扎,发出凄惨的叫声,那叫声仿佛要穿透人的灵魂,让人陷入无尽的恐惧之中。厂房的角落里,传来一阵轻微的“滴答”声,仿佛有什么液体正从高处滴落,在这寂静又恐怖的氛围里,每一声“滴答”都像是一记重锤,狠狠地敲击着众人紧绷的神经。
此时,张青玄手中的牛骨烟杆突然发出一阵奇异的共鸣,微微震动起来,似乎在呼应着古墓中隐藏的某种力量。而陈小满脖颈间的五帝钱,也闪烁出一丝微弱的光芒,与牛骨烟杆的震动隐隐呼应,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宿命。张青玄深知,这一切的背后,隐藏着更深的秘密,而他们,已经被卷入了一场可怕的风暴之中,无法自拔。